《母亲是最温暖的家》刘先植 ,《落日》孙武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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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母亲是最温暖的家》刘先植

?  我正在一个县里组织摄影培训班的时候,听到母亲倒下的消息,我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往家赶。一路上,我就像一只鸟,飞呀飞呀,我看到了远方瘦小身子的母亲,向我招手……她布满绉纹的老脸上挂着泪水,风呵轻轻地吹着她雪白的头发。她就像摇曳的山花,绝美无伦。

  我奔向家,不如说我奔向我的母亲。我第一次离开家,是七十年代末改革开放之初考上学校到外求学,母亲彻夜难眠,用一个星期给我做了一条“的确凉”裤子。临行前,母亲说想吃什么?我说想吃面条。我读高中的时候,面条就是菜呀,买米要凭票,买面条也要凭票,而且能搭上斤吧两斤面条就留来做菜,平时打一个汤,下一小抓面条,几张青菜叶,一个鸡蛋,就是好菜了,而且还舍不得吃,常常留到有客人来才能吃上。能经常吃面条的人我认为是最牛逼的,所以那个时候我最羡慕两种人,一是铁路仔,每个月铁路都有一列叫“零担车”的开来给铁路职工供应食品,家里就叫铁路职工帮搞几斤面条,所以,走在街上铁路仔的胸口最挺,能跟一个铁路人攀上最得脸面;另一种就是北方人,那些天津医疗队下放来的北方人,每个月粮所都对他们照顾供应面粉面条,而且北方的亲戚会给他们带面条。我想,如果我是北方人多好,天天可以吃面条而不是用来做菜。母亲把家里留来做菜的面条煮给我吃,还特意加了两个荷包蛋。那一餐饭我吃得特别香,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我是在吃菜。过去我们兄弟秭妹之间经常在吃饭时因为多夹面条少吃饭而争吵,现在母亲却让我尽吃面条不用吃饭,我觉得母亲是世界上最疼我、最伟大的人。吃饱了面条的我跟在母亲拉的一辆板车的屁股尾到火车站办托运,那是一个乡下小站,路坑坑洼洼,母亲拉着板车的把手吃力地上一个坡,母亲说你在后面推,在前面拉容易损伤腰,就要去学校了,伤着了腰怎么办呀!四十多岁的母亲头发已经开始花白了,远山吹过来的风让母亲的头发有些零乱。我心一阵发酸,一种从没有过的力量漫延我全身。我发誓:母亲,我一定努力为你争气!火车驶离小站台,母亲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,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,我的眼睛被一种液体漠糊。

  几十年后,面条做菜成了一种回忆。现在在超市里可以买到绿豆面条、鸡蛋面条、龙丝面条等各种各样的面条,这些面条我觉得都比不上过去用来做菜的有些发黄的粗面条好吃,而且还有可能放有各种各样我不知道的防腐剂。于是,听说一个镇上有人做土面条,母亲又叫人帮买,但还是觉得没有过去的地道。有一天,母亲病了,对我说想吃方便面,她说她从来也没有吃够方便面。原来母亲以为方便面很贵,难怪家里放着几包应急吃的方便面一直没有人吃,她舍不得吃呀。我去超市买了一箱回来对母亲说,你吃吧这东西不贵,但也不能经常吃,因为容易上火,还有添加剂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。这箱面条直到母亲倒下时也一直没有吃完,她说她留给孙女来不急煮早餐的时候吃。她哪知道现在我女儿吃的东西太多了,根本没有顾及方便面。

  我们想不到母亲会倒下,母亲是洗澡的时候倒下的,她靠在卫生间的墙上,一只手伸向上,水静静的流躺在她的身上。她仿佛用最后的力量为儿女们撑一片蓝天,这就是我永远的母亲,我最伟大的母亲。

  医院诊断母亲为脑溢血,母亲成了植物人。植物人的母亲在病床上躺了近两年,这两年的春节我们就在医院里过。自从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小家,一年到头很难全部在一起过节,母亲的病倒仅使她的子孙共十七口人两年春节全部集中在一起。大妹说,是母亲让我们又找到大家庭的温馨。年三十晚上,温暖的灯光映照在母亲削瘦的脸上,儿孙们的气息充盈在陕小的屋子里,儿女们轻轻叫她:“妈妈!”孙辈们轻轻叫她“奶奶、外婆!”的时候,她眨动着已经被一层白膜包裹的双眼,在我们面前转来转去。我们知道,气血两虚的母亲一定看不到我们,但她能听出我们的声音,她能用她质朴得像海棉一样没有一丝杂质的心灵感受出谁是谁来。她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,但没能说出来。屋外祝福新年的鞭炮声响得很彻底,炮竹像花一样为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绽开,很美很美。

  突然有一天,我在凌晨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母亲心脏的声音,那声音是多么的熟悉,从我形成生命的那一天起在母亲的腹腔里就听到了,它嘀哒嘀哒有节奏的响着,那是无与伦比的天籁之音,那是我从混沌世界来到人类世界最美妙动听的旋律。而现在,母亲的心脏里熟悉的声音为什么那么的细小和杂乱啊,它为什么细若柔丝,它为什么有越来越远的感觉,就像即将消失的电波……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
  母亲还是走了,轻轻的一个人走向那洁白无遐的天堂,那是她生命的最高境界,在那个没有任何喧嚣的世界里,她要安安静静的休息,八十年岁月的风雨在她身上雕刻下了无数的伤痛,大爱无私的她终于选择了唯一的一次自私。她把好好做人,好好做事的叮咛深深烙在了每一个儿女的心上。我点燃三柱香,跪下向母亲顶礼膜拜,感谢她的养育之恩,感谢她用行动给我做人的教诲。愿她老人家一路走好,天堂安息!

《落日》孙武华

?  落日

  轻轻地一片树叶掉下来,秋天就黄了。

  四合院的屋檐下正待收仓的玉米,抱紧身子,挂成一首首耐读的诗。风来了,那些摇动的意象,仍在温暖微寒的村庄。

  一些人影在晃动,外面的钥匙,找到了家门的锁。蚂蚁赶忙搬运着黄昏,一条路长长,牵着无休止归来的幸福。

  一抹阴影眨眼就遮住了阁房的窗。夕阳唱出了童谣。

  母亲该抖落一身尘土,走进静静的家门。炊烟已四处飘散,家的味道,就等一把柴火烧起。

  在异地的我,总爱朝着家的方向凝望。那边注定成了一生的航标。此时将是太阳下山的时分。我不忍思忖有关夕阳的描述,只想去远远的看,这扯着心的一抹红。

  那一枚落日,总是一点点晕开我的泪水,佝偻着的身子终落进了阳屲山下。

  假日

  日子一再被期望拖累,匆匆的步履只踩疼了一片伤秋的落叶。梦只在原地打转老路很近,家就在前方。

  在一亩三分地里,可以喂养,还未长胖的月亮,可以重新搭起温棚,让小草不再为荣枯牵肠。这微寒的世间,仍需要一方暖意,搁下心可供舔舐陈年的伤。

  不听蝶恼人的絮语:“花谢花飞......”,也不听戏里老掉牙的唱词,“一把钢刀血染红......”

  就这样就着一杯茶咽下,不管浮浮沉沉的甘苦。还是舌尖诱人的余香。忘记谁开场的横刀立马、斗志昂扬。放下谁结局的残垣断壁、人走茶凉!

  就听一回山野鸟鸣,每一声里的婉转低回、自足优雅。或者走出去,看一看飞流急湍、怪石峥嵘。

  让你忘记一回难以封堵的流俗,和面具下方奇丑的嘴脸。

  可以到闹市走走,用一枚铜钱,买回低价兜售的一清二白,重新换回半斤八两的货真价实。

  给心灵放一次假吧,让漂泊的足放牧流浪......

  那些无法删除的语词

  一段,甚至更多,一个省略号就足够了。

  那新春发芽的幼苗,那寒冬里枯竭的甘泉。说服自己的那些话,梦里现实颠倒的福祸,眼睛睁开闭上可以囊括的一生。

  该留的留不住了,那些旧时光被今天一一搁置。那青苗泛绿时绽开的微笑,春雨后溢满河床的溪水,流动的童年梦

  在放飞幼鸟的天空,倒映出的五彩,还有端午节借砍下的柳条,被父亲亲手插上屋檐的吉祥。

  不敢回想,去岁的柳梢,如何误传永别的恨意。如今杨柳依依,已不见当初彳亍的影。

  在村口,在小院,在我离家的路口。

  闲置的犁,已找不到擦拭锈迹的手,挂在斑驳的墙上,似在隐去一段不可提起的伤痛

  就如我的诗句,努力省去的那些语词,尽量在今日的语汇里,捕捉有关的人,提及的关于明天的意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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